“哦?”陈姜生说,“你喝红酒吗,这里还有好多,要不偷几瓶带回去慢慢喝吧。”
“自己家的东西能叫偷吗!”纪哆跳下来,欢天喜地地挑红酒去了,“那叫拿!”
陈姜生扛起角落里的水桶,后知后觉的问:“你刚才‘哦’什么意思?”
“卧槽我也不懂酒唉,回头我先丢你屋里。”纪哆真跟小偷似的揣了两瓶藏在衣服下,“你说‘哦’啊?我觉得你爸可能知道我俩的关系了,不要再用捡肥皂那套借口了,就不能允许人家跟着时代的脚步亦步亦趋地与时俱进吗!”
陈姜生的脚步猛地一顿,咽了口吐沫,淡淡道:“他……都知道了?”
纪哆仔细掖好领子,确保不露馅,点头,“咋?你不要我了吗?”
“要不我们私奔吧,酒别拿了,赶紧放回去。我去拿卡,你去开车,双管齐下,赶在他们察觉到之前能取多少是多少。”陈姜生波澜不惊地计划好逃亡准备,静静地盯着他。
纪哆紧了紧怀抱。
片刻后俩人都破功了,哈哈笑着并排往外走。
陈老实知道了,但他说出来也不赶纪哆。
纪哆和陈姜生都不奢望陈老实能接受他们的关系,毕竟那么大年龄了,给气出什么就大事不好了,如果能这样保持默不出声的态度,那真是他们的最大奢求了。
出地下仓库的时候,纪哆两只手不得空,脸在陈姜生肩头蹭了蹭。
陈姜生:“怎么了?”
纪哆:“没。”
“感动得要哭了?”陈姜生蹬鼻子上脸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
“走开!当你的苦力去吧。”纪哆轻飘飘踹他一脚,陈姜生扛着水桶轻快地走了。纪哆盯着他的背影,其实甚至下过决心,如果陈老实不同意,他可能会很自私地把这人抢走。
他妈不要他了,爸爸昏迷不醒,除了陈姜生,他什么都不剩下了。
客厅里陆江江陪周彤烨喝茶,看见陈姜生匆匆走出来,客气地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又一阵风似走出门顺手抄起玄关上的车钥匙,片刻后传来发动机宛如低吟的轰鸣声。
周彤烨白坐了俩小时,一句囫囵话都没说上,急得直咬嘴唇,粉亮的唇膏都快被吃没了,瞪了眼陆江江。
对面半个屁股沾着贵妇躺椅的陈真源立马坐不住了,啧了一声,刚想问你对我妈是什么态度。结果被陆江江瞪了回去,陆江江还说:“没事干就去端壶茶,要么去你爸那里帮忙,你弟弟都带着朋友干活,这么大了还闲着什么都不干!”
“我去晃悠算什么回事。”陈真源嘀咕着,还是慢吞吞挪过去了,老实说他觉得周彤烨漂亮,可对他妈的态度就不行了,漂亮经过一折再折,也剩下就那么回事。
周彤烨也瞧不上陈真源,她爸是陈老实最得力的属下之一,属于开疆辟土的那种老功臣,德高望重,对这对母子的底细知根知底,自然是瞧不上。何况上次陆江江找人盯着陈姜生,好像拍到些料,结果不知道怎么失策了拿她顶包,要不是有爸爸在斡旋,她肯定要撕破脸了。她觉得陆江江连小三小四的本事也没有,这种不入流的过时手段,光拿出来就先占这个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