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称呼,让纪哆和陈姜生忍不住双双肝颤。

“我爸呢?”陈姜生又问。

陈真源正端来咖啡,热气在采光良好的客厅里缓缓升腾,“爸在小厨房烧饭,你带朋友去打声招呼吧。”

“嗯。”陈姜生在外人面前自动带入衣冠禽兽的设定,风度翩翩地点点头,带纪哆走了。

别墅没那么多人登门拜访后,连保姆都少了。走廊左手边有一溜打开的四方雕花木窗,淡淡的鱼香味飘来,纪哆气鼓鼓的,活像只正被炖煮的河豚,眼瞧着左右无人,疯狂地向陈姜生抡起拳头,威力堪比金桔的独门绝技喵喵拳。

陈姜生笑着左闪右躲。

“我特么的还要陪你相亲?还让你相亲对象叫我‘哆哥’?怎么不叫我爹?”

陈姜生忽的握住他软绵绵的拳头,往怀里一带,“我又不知道,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纪哆就是心里憋着气不吐不快。

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差之千里,别墅和别墅也是不一样的。纪哆家的那一栋是规模小,陈姜生家的这一栋在他家原基础上扩大,后院有间孤零零的小平房,挺像违规建筑。

陈老实做饭讲究干柴大灶,坑坑洼洼的灶台和高级抽油烟机相得益彰,连烤鸭炉都有,看裂纹和磨损程度,估计得有一二十年的历史了。

陈老实一手紫砂茶壶,一手背身后,站在灶台边,扭头看见俩孩子,“来了啊,进来点,别挡光。”

纪哆和陈姜生挪到他身边,就见陈老实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忽的挤开皮带,探到陈姜生□□里。

纪哆:“……”

“爸。”陈姜生咬牙,语气濒临那天吵架不如干一架的边缘,“我穿了!”

陈老实心满意足地抽出手:“很好,五月之前不准脱秋裤!记住了!”

兴许是觉得在哆哥面前被老爸耳提面命太丢脸了,陈姜生憋得面红耳赤,就是不开金口。

陈老实吼道:“记住了吗?”

陈姜生不情不愿,瓮声瓮气,“记住了……”

纪哆是被这父子俩独傲群雄的相处模式惊呆了,赶紧说:“伯父让我来贴饼吧。”他之前在农村住了几天,学过这种大铁锅炖菜时周围贴一圈面饼的吃法。

陈老实眼睛一亮:“不错不错,去和面吧。”又看向陈姜生,想起他欠自己一个小可爱,整整期待了半年,结果就给他看这个?梦幻泡沫一旦被戳破,亲生儿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更没好气了,“去问你老马叔鸡有没有褪完毛,褪完赶紧拿回来。”

陈姜生摸摸鼻子,去了。

陈老实瞥着纪哆和面的手艺倒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细细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