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板的勇气早已耗尽,除了叫她的名字,顾曜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慢慢靠进他怀里,眼神有些空洞,“这些就是你卖掉律所的理由?”
哑哑的声音,鼻子里有些堵,她的心脏依然绵密地撕扯着,嘴上却说不出半句排斥和责怪的话。
一瞬间,顾曜之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将面前的人用力抱紧,“我只是卖掉了一部分股份,不再参与管理而已。”
“我想跟你在一起,陪着你。”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做梦都想。”
卿卿困在他的怀里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把她裸露的双脚塞进棉被中,就这么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真实的想法。
“有什么话都告诉我,好不好?”顾曜之佝偻着身子对她说。
好像在她面前,他总是卑微,“骂我也行,不要憋着。”
怎么对着她,处处都是错?
可是他何曾错过一丁点?
卿卿抚上他的脸颊,嘴唇抿起,看了他半晌说:“我晚上的药还没吃。”
他怔忪片刻,终于笑了,头抵在她肩膀,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去拿。”
熄了顶灯,卿卿缩在顾曜之胸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微博?”她想跟他说说话。
也在逼迫着自己的思维与强剂量的药物对抗,不想陷入呆滞。
顾曜之有点窘迫,还是说了实话:“你们学校的官博,校庆的视频里你代表系上发言,评论里有人@你。”
评论里都在说“漂亮想追”,当时的他还看得有些不爽。
“你来学校找过我吗?”她又问。
“来过,想遇见你,又怕。”怕见到了,开场白怎么说都留不下羁绊。
去年,他休假的时候总去她的学校,开车要一个小时,他却觉得那是最轻松的时刻。
卿卿摩挲着他的锁骨,“没想到傲娇的顾少爷还会暗恋?”
顾曜之捉住她的手,蹭她的头顶,就让她笑话吧,一颗心都挖给她看,有什么大不了呢?
真是个傻子。
她满心的柔软与酸楚,仰起头,眼前是他好看的喉结。
她慢慢贴上去,松开牙关,轻轻一咬。
抱着她的人陡然僵住,她继续使坏,牙齿衔住喉结处的一丝皮肉,略微一拉扯又松开。
酥麻感窜遍全身,顾曜之声音都暗哑了:“卿卿。”
焦躁又纵容。
她伸手去触摸,像那次在书房沙发上一样,指尖掠过他的脖颈和锁骨,然后解开了他睡衣第一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