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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商队都是牧临川早已安排好的。

且说数日前,少年低垂着眉眼,指着面前的舆图,不咸不淡道:“上党附近多为群山,山区作战于骑兵而言实乃大忌。”

手指一点,指的却是不远处一个平缓地带。

“孤想遣王宽兵众扮作行商,一路诱匐皋等人到此。”

这些匪兵都是乌合之众,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跑得特别快,用作疑兵就连自己人都看不出来。

孙循本也没指望这些匪兵能做出什么,便欣然同意了牧临川的提议,权当作废物利用。

中军大帐内,少年眉眼淡漠,起转承合间骨肉走势匀亭,乌黑的眉头下面一双狭长泠泠的双眸。

两丸血红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舆图,道:“待王宽手下兵众逃至预先的埋伏地,其余的,便看诸位将军的了。”

匐皋这人警惕得很,做了一票之后,便果断逃匿于群山之中,鲜少会紧跟着再作第二票。

故而这几日,牧临川指挥王宽手下兵众分兵数路扮作行商送货。倒也不急,只要其中一路能诱得匐皋上钩。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蛰伏了数十天之后,匐皋一部终于动了。

石黑笑归笑,笑完了板起了一张脸,浑身上下的肌肉寸寸紧绷。

这前几日还稍显木讷死板的汉子,如今一置身战场,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绷紧的肌肉块中爆发出蓬勃的战斗欲与杀气。

就连姚茂这颇有儒将风范的,也沉下脸,眉眼凛然,变作了个杀伐果断的模样。

他们都晓得,这一仗对陛下意义甚大。

这是陛下亡国以来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