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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又谈崩了。

与其说是又谈崩了,不如说牧临川他又犯病了。

拂拂心里升腾起了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

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拂拂抿紧了唇,刚刚在琅嬛阁里她有过挣扎,有过害怕,但唯独没有厌恶。

独自一人坐在琅嬛阁里,牧临川淡定地光着身子走到了地上那一堆衣物前,翻出来了那把没用上的错金刀,对着刀刃怔忪出神。

刀刃反射出一线寒光,倒映出了一张模糊扭曲的人脸。

佛菩萨知道,他刚刚是有多想动刀子。

牧临川箕踞而坐。

仿佛有个声音微笑着在说,折下来,将那一支莲花折下来,就用这把错金刀。暴虐与毁灭的欲望,迫使他想要将那一痕雪脯,一捧白荷慢条斯理地割下来,奉于唇前虔诚地亲吻。

他恶劣地想要看她哭得再大声一点儿,想要看她又踹又踢的挣扎。

少年眼睫微颤。

却又有另一股欲望,迫使他跪下来,想要被其碾入泥地里,想要顶礼膜拜,想要俯首称臣。

接下来着几天,牧临川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拔|吊无情,把陆拂拂晾在了枍栺殿内,不闻不问。

而拂拂这几天也无暇去琢磨牧临川的用意。

少女怔怔地依靠在熏笼边,乌云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腰后,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