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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拂拂怔愣了半秒,眨巴着眼,艰难地又飞了个媚眼,柔弱无骨地靠了过来:“陛下讨厌 ̄叫妾说什么嘛。”

牧临川表情凝固了。

少年像猫儿一样惊起,“刷”地一下飞快黑了脸,伸出一只手摁在了陆拂拂面门上,阻止了陆拂拂往自己身上靠。

“快滚吧。”

陆拂拂干咳了一声,收回了媚眼,迅速整理了衣裙,小狗一般乖巧地下去了。

牧临川:……

少年脸色变了又变,目露羞恼。

不爽,十分不爽。

牧临川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夜半。

牧临川又像幽魂一样,飘进了千佛窟中。这千佛窟乃是牧临川主持修建,耗时数月。

一向侍奉牧临川左右的内侍张嵩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他多病少眠,经年累月地睡不着觉乃是常事。

陛下若是寻常失眠倒也算好的了,最怕是受这病痛折磨所致的少眠。

陛下的肺向来不好,年少时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一阵子落下了这病根。常常深更半夜咳得涕泗横流,整夜整夜睡不好觉,熬得两只眼睛红得像个兔子。

骚包闲得蛋疼如牧临川,短短一个下午又换了件衣衫。

为了行动方便,牧临川今晚倒没穿那身单薄又宽松的玄色长袍,时人均好褒衣博带,大冠高履,但少年年纪小,不过十六,穿着高履有些踢踢踏踏的。

他今日下半身着黑色纨裤,用红绳在脚踝间绑紧,绳上缀金玉,犹如大大的灯笼裤,行走间,彩光流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