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迎面撞过来一个神色匆忙的女人,纪白扶稳她,柔声道:“胡老师,小心。”
胡老师这才看清纪白,强压下脸上的焦急,感谢道:“纪老师,昨天真的谢谢你了。”
纪白摇头:“没事,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胡老师面露苦色:“人是救回来了,不过医生说情况还不乐观,我得去守着他。”
她想起什么,又说:“我刚跟王姐请假了,这段时间课只能交给李老师,如果她忙不过来,大概又要麻烦你。”
这家机构每个舞种都有两个授课老师,交叉排班,纪白以前跟胡老师一样是教民舞的,李老师来了之后调动去了瑜伽。
昨天胡老师的父亲突发疾病,课马上就要开始了,联系李老师也来不及,纪白正巧下课打算回去,碰上一脸焦急求助无门的胡老师,稍稍询问便承诺帮她上这节课,让她赶紧去医院看父亲。
今天听胡老师这么说,又见她面色发白,眼底泛着乌青,脸上的愁苦与焦虑只增不减,纪白也知道这不是帮忙上一节课就能了结的事情了,接下来的加班在所难免,内心叹气之余却也只能拍拍胡老师的手臂安慰她:“你安心照顾叔叔,我会帮李老师的。”
胡老师听完略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但她立马又想起还等着她处理的一堆事情,再聊一两句便也匆匆告别了。
段适一直在旁边充当人型空气,通过两人简短的交谈,他也能从中推出八九分事情原貌,他算是明白纪白在理疗店睡着的原因了,也明白未来一段时间里,他能见到纪白的次数又要减少。
“纪老师,我一周还能约到你一次吗?”段适抱臂发问。
纪白扯了扯他的手臂让他继续向前,“段先生约我,不睡觉也得见面呀。”
段适笑了,虽然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但依旧心情转好,“我可舍不得让纪老师不睡觉。”
34.
舞蹈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段适一眼望去,全是女性,他跟纪白在窗边停下来。
“为了让我的学生们提升注意力,就不邀请段先生进去了。”纪白说。
这也算是比较妥当的安排,把段适扔在一堆女学员里实在扎眼,他这课又已经上到进阶阶段,很多动作段适做不来,他也辅导不来。
段适说是要旁听,但他还真怕进去旁听,尤其怕纪白心血来潮送他一节体验课,段适只是不想分离。
纪白的话正中段适下怀,人都自觉地倚在了窗台边上,乖巧回应:“好的,我会在这里认真学习。”
旁边陆陆续续有几个女学员走过来,跟纪白打了招呼,有心者目光忍不住在段适身上打量,过于明目张胆的段适只能微笑颔首,算作回应。
纪白到了门边,停下回头补充:“段先生,看得无聊了可以去别的舞室看看,实在不行给我留条消息,先走也可以的。”
“看纪老师怎么会无聊呢?我答应了要送纪老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