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闵子敬。我听说他常去那个什么裴多菲俱乐部,你不也去吗?你一定认识他吧?”
青禾不动声色道:“不算太熟,有什么事儿吗?”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侯骁道:“那天他的外套落车上了,我想着怎么也得还给他啊。”
青禾沉默片刻,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晚上,张铮不是去见几个朋友吗,我在外边儿等着,有几个日本人缠着他,我就顺手把他送回去了。”
青禾放下瓷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侯骁一时愣住,青禾的目光和往常不同,不再是平静、温和的,其中居然充斥着冷冰冰的压迫感。
“你是张铮的副官,你的职责,是保护张铮的安全。可你居然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靠近,把张铮置于危险之中,侯副官,看来你不太适合这个职务。”
“我……”侯骁语塞。
侯骁和大多数当兵的不一样,他并非出身贫寒家庭,他的父亲在香港有一份很大的家业。他曾和张铮说不在乎所谓的升官发财并非虚言,对他来说,钱财并不重要。
张铮待他一直很不错,这也让侯骁越来越恣意。
青禾言尽于此,起身亲手洗干净碗筷,转身离开。
而侯骁则在厨房里坐了很久。
“你把侯骁给训了?”
青禾抬头,张铮边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边看向他,“说了两句,要是闵子敬真的别有用心,他就算死也难辞其咎。”
青禾从来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但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吐出“死”字,而且他很认真。
张铮明显察觉了这一点,不过不以为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灯光下正翻一册德语书的青禾。这小禾苗儿身上有一股拧劲儿,从很多事儿上都能看出来。
“铮?”
青禾奇怪的看着他。
张铮嘴角勾出一个笑,说:“灯下看美人,果然如此。”
青禾心中有几分躁意,但没有表现出来。
“对了,你上回给我的那张虎皮,我送人了。”
“嗯?”
张铮道:“齐奇那小子背上受过伤,怕冷,我就给他了。”
青禾不是小器的人,一张虎皮算不了什么,那只不过是他随手在皮货店里买回来的东西而已,但送给齐奇,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青禾心思转了转,放下笔,说:“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