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山又清了下嗓子,握住他的手腕,扬声道:“这就是子冉,我张义山的干儿子,一个读书人!从今往后,他和张铮,就都是我的儿子了,我领他见见诸位,也是为了以后,咱们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哈哈大笑。
这场宴会最关键的环节还是磕头,张义山和苏茜坐在主位上,地上分别摆了一个蒲团,春儿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两个茶盏。
青禾撩起衣衫下摆,跪在张义山面前,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然后接过茶盏,毕恭毕敬的举过头,说:“干爹,请您喝茶。”
张义山嗯了一声,接过来喝了一口,随手放到桌上,慈蔼笑道:“往后你就是我张义山的儿子了。”
青禾又依样给苏茜奉了茶,苏茜喝了,笑吟吟的把青禾扶起来,说:“行了快起来吧,我叫了师傅来,咱们一家人照张相。”
张义山和苏茜坐着,青禾、张铮则站在他们后面,照相师傅头埋在挡光的厚布里,镁粉“啪”的一声爆开,东北最有权势的父子便定格在了相片上。
照完相,张铮带着青禾去和各位叔伯大爷打招呼,青禾礼数很周到,在此之前也已经了解过这些人,因此不管是谁他都能立刻回忆起来他们的职位,有些甚至能说出好恶。
张铮军装挺拔,青禾则一身长袍,许多长辈都拍着张铮的肩膀,哈哈大笑然后说往后可不要欺负你这个弟弟啊,他可不像你这么壮实。
张铮揽着青禾的肩膀,挑眉道:“我张铮可就这么一个弟弟,怎么可能欺负他?大爷,不瞒您说,往后谁要是敢欺负子冉,我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青禾耳朵微微发热,在场的恐怕大多人都知道他和张铮究竟是什么关系,张铮这么说,实在让他觉得羞赧。
那人一怔,笑得更厉害了:“铮啊,没想到你还这么会疼人呢,大爷可开眼了,开眼了,哈哈哈。”
他暧昧的朝青禾眨了眨眼睛,说:“子冉啊,张铮这小子从小就脾气大,他要是欺负你你和大爷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酒桌摆满了张义山的议事厅和帅府的大院,青禾跟在张铮后头叫了半天的人,这位是黑龙江省的督军卢成志他得叫声叔,那位是苏茜的大哥他得叫大舅,青禾只真怕自己记不住,暗自决定回去还是拿张纸写下来,背也得背熟。
人说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青禾苦笑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铮看他一眼,“累了?”
青禾叹了口气,“还行,不过再叫下去,我的脑袋就要晕了。”
张铮拉着他到小厅里,给他剥了一个橘子,安抚道:“这些人你不用全记下来,有的没必要记。”
青禾点点头,说:“侯玉芝,你还没告诉我呢,她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