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仪点了根烟,“铮,好点了没?”
青禾道:“王少,医生嘱咐过了,大少这会儿不能闻烟味儿。”
王新仪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张铮。
张铮朝他点点头,王新仪掐灭了烟,讪讪道:“青禾,你都成了张铮的大管家了。”
青禾端起铜盆,也不看他们,小声对张铮道:“大少,我去洗毛巾,你们聊。”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不要抽烟。”
青禾朝王新仪和张金鑫分别点了点头,推门出去,还带上了门。
王新仪啧道:“金鑫,你我兄弟在张铮这里还没青禾可靠,咱们进来都要从上到下搜个遍,青禾成天在这里,俨然是大帅府的儿媳妇了。”
张金鑫嗤笑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吗?青禾可是铮儿的心头宝,咱们俩算什么,路人甲乙丙丁罢了。”
“你们俩说够了没有?”张铮笑骂:“一个个的像怨妇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在呷醋。”
“咋?我们连说都不能说了?张铮,咱们一块儿长大,出生入死,你就这样对我?”
张铮瞥他一眼:“你还越说越来劲儿了。”
王新仪摇头晃脑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张金鑫哈哈笑起来,说:“铮,你不知道你老子多生气,把外面搅了个天翻地覆,我爸的机枪都架到日本大使馆的门口了。”
张义山和日本人的关系如今很紧张,当年他为了执掌东北,不得不向日本做出妥协。但随着日本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以及他势力的稳固和扩张,双方都知道,爆发不日将至。
“铮啊,要不是你,大帅这回可危险了。”
王新仪慨叹道:“你救了你爸的命,也救了整个东北。”
张铮道:“东北只能是咱们的东北,中国也只能是咱们的中国。我爸这回是真的和日本人翻了脸。”
张金鑫道:“他们没想到,精心策划的谋杀没能要了大帅的命,反而给了咱们一个发难的理由。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得小心点,日本浪人可不会轻易放弃。”
大帅府的安全从来都是重中之重,张义山的近卫们常年在大帅府驻扎,张铮小时候在帅府都是和他们混在一起。而如今不止近卫,连他一手带出来的卫队旅都被抽调过来,大帅府里处处都是军人。
他们聊了不到二十分钟,护士来为张铮换药。
张铮看了眼青禾,说:“你们先回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金鑫,我听说你军衔升了,恭喜啊,等我好点再一起庆祝。”
张金鑫“咳”了一声,“可别了,青禾不叫你抽烟,还能叫你喝酒?到时候你看着我们喝酒抽烟,心里肯定不痛快,你不痛快也不会让我们痛快。我看还是等你完全好了再说吧。”
张铮笑骂一句,张金鑫朝他挤挤眼睛,又向青禾点了个头,便和王新仪勾肩搭背出去了。
护士很快就为张铮换好了药,在此期间,青禾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仿佛连呼吸都忘了。
等护士出去,张铮朝他勾了勾手指。
青禾乖顺的坐到床沿上,任由张铮将他的手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