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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则来回摩挲着杯沿,稍稍转过头,眼神落在程以加的衣角,道:“也不是很久,只有三个月。”

程以加笑笑:“那也很久了。平时是一个人住吗?”

其实这样的问题对没见几次面的人来说,多少有点不合适。对于陌生人过界的打探,祝则大多会选择沉默,但面对程以加,大脑还没来得及给出信号,回答就要脱口而出。

见色起意往往就是会让人丧失冷静理智,不然古人怎么会讲色迷心智色令智昏呢。

祝则小心地抿了口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暂时的浸润,勇气似乎也得到了些许灌输:“嗯,你也是吗?”

程以加转头看了他一眼,弯着唇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身子凑近了些,道:“时间到了,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祝则克制住自己想要往旁边挪动的生理冲动,手伸进领口拿出温度计递过去。

这次视线总算对上了他的眼睛。

黑色的瞳孔映着房间的光,眼眉微弯略带笑意,像星光散落在无垠宇宙。

三十七度八。

程以加把放在纸巾上的退烧药推到祝则跟前,温声道:“温度不算特别高,把药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退烧了。”

只见过两次面的人给的药可以吃吗?普遍回答是当然不可以。

祝则连带纸巾拿起握在手里站起身,声带不自觉紧绷着,说:“时间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程以加跟着起身,点点头算是理解,把人送到门口又多叮嘱了句:“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再着凉的话明天就得去医院吊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