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不常喝酒,也甚少有喝醉的时候,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窝在床上,不吵不闹,只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淮湿了条毛巾给他擦脸,似乎是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舒服了,展开紧皱的眉心哼哼了两声。
从小就是被别人照顾的大少爷,姜淮没什么照顾别人的经验,除了守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席地而坐,环视白聿的卧室——灰白色的衣柜,柜门前堆满了衣服,勉强能辨出下边有个座椅;窗户前的小桌杂乱无章地堆了一堆图纸,连旁边的椅子上和地上都是;床边有一本很厚的外文书,看了一半,反扣在床头柜上。
说不上整洁,甚至已经是邋遢了。姜淮却没有嫌弃,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奈的笑意,看着兀自沉睡的白聿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撑着胳膊快要睡着的时候,白聿突然扯了扯领口,半醒着喊渴。
姜淮连忙起身,因为久坐腿脚麻掉,还差点摔了一跤。
接了杯水递到白聿嘴边,白聿一口气喝掉又躺了回去。
姜淮把水杯放在一边,松了口气。
在他想要重新坐回去的时候,白聿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迷迷糊糊地问:“姜淮?”
姜淮立刻反握住,说:“嗯,是我。”
“你送我回来,谢谢你。”白聿看上去还是有些醉意,眼神并不清明。
他依然拉着姜淮的手,不知道说的是醉话,还是借酒吐真,总之看上去有些委屈,很是遗憾地说:“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姜淮一怔,俯摸了摸他的额头,坚定地说:“还不晚,一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