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蓝有点为难地看了看身旁的人,对方倒是很善解人意,连忙说:“你去吧,我们改天再说。”
还没入夏,南方中午的天气就已经向夏天靠拢了。白聿和俞蓝吃完饭出来,一人点了杯冷饮坐在咖啡馆里聊天。
“小白,你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吧?”东拉西扯了一通,俞蓝笑着问。
白聿愣了下,无奈地说:“我快成了你们的老妈子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开不就行了?”
俞蓝垂下眼,依然是笑着的,“我可不想麻烦你,是他每次都去找你说。”
白聿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弦外之音,但不打算深究,问道:“所以,是怎么回事?可以和我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俞蓝手指敲着杯子的边缘,“那是我同学,音乐社的,我们平时经常一起练琴,他最近在准备出国进修钢琴。”
白聿皱了皱眉,问:“你也要去进修?”
俞蓝顿了顿,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你也知道,我是为了姜淮才没有考音乐学院,但我是真的爱钢琴,我没有一天放弃过它。现在大家都在考虑将来的事,我也总要为我的前途做打算。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平心而论,俞蓝并没有任何错,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爱情为了前途作出一定妥协无可厚非,可白聿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怒气,在对俞蓝恶语相向前,他说:“那我帮你跟他讲。”
从咖啡馆出来,明晃晃的太阳照得白聿有些发晕,他尘封在心底的想法突然无所遁形,一旦冒了个头就再难压回去了。
他看着俞蓝挺直的背影心想,你凭什么呢?如果他肯喜欢我,别说是前途,就是命,我也可以为了他舍掉。你对他的感情就只有这种程度吗?明明比我出现得晚,我是熬过了怎样的难堪把他推给你的,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凭什么?
姜淮和俞蓝一周没有联系,他终于忍不住来找白聿。
白聿为了作品集好几天没有挪过窝,蓬头垢面地给他开门,姜淮原本要说的话在看到猪圈一样的宿舍时都忘到了脑后,无语地环视了片刻,站在门口说:“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