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枝咬了牙,拔掉自己身上的针头,有些发软的走到门口,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门口的保镖拦住他,木枝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在保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保镖抖了一下,却始终不松手,木枝又不忍心真的咬下去,到底还是把委屈和愤恨咽回肚子里。
木枝正跟保镖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看起来也是保镖的样子。
“木枝先生吗?”那人说,“温少爷请您去天台谈一谈。”
“温月?”木枝抽了抽嘴角,“我跟他很熟吗?他说去我就去?不去。”
那人又说:“温少爷说了,他知道你女儿的消息。”
木枝皱了眉头:“我不信。”
那人笑了一下,点头道:“没关系,信不信由您。”
但是这是唯一的,可能得到小月亮消息的机会。
木枝一咬牙,喊道:“我去!”
那人跟保镖笑了笑,轻声道:“还是温少爷比较重要,你们觉得呢?”
两个保镖立刻让开了门口,木枝看了他们一眼,黯淡了眼眸。
果然还是温月更重要。
他怎么说也为了林野耽误了十年的时光,到头来连器官都要给人惦记上,而且始终微不足道。
木枝为自己的十年不值。
那人领着木枝上了天台,随后关上了天台的门。木枝抬头望去,被夺目的阳光刺伤了眼眸。冬天的阳光本就更加耀眼,周围屋顶的积雪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白的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温月就站在天台上,他倚靠在围墙上,额发被风吹得杂乱。他只穿了病号服,身躯单薄,木枝甚至担心他被风卷走。
木枝走到温月身后,跟温月保持了距离,问道:“小月亮在哪儿?”
温月愣愣的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子,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要生下小月亮呢?”
“别担心,我们只是谈一谈而已。”温月转身望向木枝,有些疲惫的笑了笑,“毕竟像我这种坏人,勉强算得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木枝看着他,莫名觉得他很可怜。
莫名其妙昏睡了十年,终于醒过来了,却还面临着器官衰竭的威胁。就算有一个守了他十年的爱人又怎么样?他的爱人林野,不还是养了很多的情人吗?
他木枝,曾经也是其中一个啊。
木枝心里一软,靠近了温月一些,轻声道:“因为……因为我要死了,我想让小月亮替我活下去。”
温月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透不进半分光芒,只是这样死气沉沉的盯着他,木枝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木枝慌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直很准的直觉让他害怕面前的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