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话剧正好在他们的观摩之列,二班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左右。他们演的是泰坦尼克号中间的一段,很有新意,但难度很大。洛云亭作为二班副导演,又担任一班班话剧的主演,他两头跑,这段时间很辛苦。

昨天晚上,在停车场和斜坡相接的那面墙的角落,他吻了洛云亭,洛云亭没有反抗。到后来,这人轻轻推自己,说要走了,他才放开他。他将这人送到学校门口,一直望着这人的背影渐远,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他才垂下眼,默默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去。

他抚摸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残存着这人的气息,他的柔和,他的温暖。

今天一早,贺枫就到二班去找洛云亭了。他从窗外看见这人俯在桌子上,望着另一边的窗外。洛云亭本就坐在靠窗的地方,晨光微微照耀着他的脸,这人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二班的教室和一班一样,在不靠门的那一侧,有落地窗,教室空间很大,中间还有一根承重柱。

他想见洛云亭,想让这人出来,想牵这人的手,想拥抱这人。可是他又不忍心打扰他的宁静。

只能静静等待着八点,那时候他们就可以一起去看别的班的表演了。

他回到自己班上,李亦欢到他桌前来找他。

李亦欢审视着他:“贺枫,昨晚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心情好,望着李亦欢笑出了声:“你像个质问丈夫晚归的妻子。”

“贺枫!”李亦欢不满他的调笑,伸出手捏他的肩膀,企图把他捏痛,从而逼问出实话,李亦欢一边用力,一边咬牙切齿:“贺大少!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说,你遇到什么好事了?”

李亦欢只有在嘲讽的时候,才会学江澜他们叫贺枫贺大少。他们两人之间,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江澜他们倒是喜欢叫他贺大少,这个称呼的由来,并不是因为他高贵冷艳像个少爷,而是他们觉得他脾气臭架子大,冷漠轻狂,难得伺候,所以以此来开他玩笑。后来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他们也不改了。他倒不是很在意这些。

“我高兴得很明显?”

“不明显,一点都不明显。”李亦欢故意说反话。

“我又没有笑。”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李亦欢。

李亦欢侧坐在他桌子上,低头看着他:“笑并不是真的快乐。有的时候,不笑才是。当然了,你几乎不怎么笑的。所以笑不笑,并不重要。”

“你乱讲,我明明经常笑的。”

“你只会‘那种’笑。”李亦欢说“那种”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

“哪种笑?”

“那种吸引狂蜂浪蝶的笑。”

李亦欢又开始皮痒,他用力垂了一下李亦欢的膝盖,激得他一个膝跳反应,赶紧跳下桌子,坐在他前座的凳子上。李亦欢对他的攻击非常生气,从桌子地下踹了他一脚。

他笑出了声,李亦欢怎么跟江澜学,像个像个小学生。

李亦欢又追问:“你到底遇到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