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北坐在车后座将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车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身上、手臂上有不少被割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手臂上有两处伤口里还残留着玻璃碎片。
伤口不严重,但必须要消毒,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开车的华子也只是从后视镜里往后观察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凌寒北也没有要求华子停车帮忙或者去医院,两人配合过几次了,都有默契。
从医药箱里翻出消毒水和镊子,凌寒北稳着手用镊子将伤口里的碎玻璃给拔了出来,眉头只是轻轻皱了皱,而后直接将消毒药水倒上了伤口。
车里很安静,只是凌寒北的脸色稍稍苍白了些。
将湿透的衣物和用过的药品都塞入一个市面上最常见的编织袋里,凌寒北拍了拍华子的肩,华子靠着山道停车,找了两块石头也塞入编织袋里,然后将袋子丢人水库中,看着它沉了下去,再回到车里,凌寒北已经换好了衣服将座位换到了副驾驶这,就连头发也基本被风吹干了。
一套三叶草的带帽白色运动服,一副黑色金属质感的大耳机挂在脖子上,柔软的黑发顺服地耷拉在额前,敛去眼中狠辣果决的坚硬,因为有些疲累和小小的疼痛,凌寒北在手机镜头里的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无辜又有点委屈,就连声音都跟着低龄化了。
“贺叔叔,伤口好疼啊~~”
刚准备开车的华子手一抖,差点就把方向盘给直接拨了出来,而后特无语地看着身边的同伴故意拉近镜头试图把手臂上那道小伤口给拍大点。
凌寒北才不管来自边上的鄙视眼神,专心地将两张已处理过的伤口照片发给了贺岑,然后就捧着手机等着。
“我说凌少,你刚才让我帮你拍段小视频发过去多好?”华子乜斜了一眼讨关爱的凌寒北,“就你眉头不皱从身上挑玻璃渣的那段,你那贺叔叔肯定能心疼你?”
“你懂个屁!”凌寒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能让我的贺叔叔看这么血腥的视频?”
“那你还拍伤口发过去干嘛?!”华子无法理解同伴的脑回路,“你不装英雄了?”
“装啊,”凌寒北撇了撇嘴,因为手机还没动静,“哎,你不懂,这叫情趣。”
“呵呵……”华子回以意义深刻的万能词。
手机有回复了,“现在安全吗?”
“安全,”凌寒北快速回复。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凌寒北两眼放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