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就这一个字。
郁子耀将参汤放下,起身走了过来,他高过郁彗近一个头的高度,探手出去将郁彗直接抱起来,转身抱上了床。
身体微微湿地落在床尾,郁彗坐在床上,郁子耀附身弯着腰,垂着眼帘望向他。
郁彗也一样在眉睫这点距离里盯着他的兄长,他眼中有星火,在看着郁子耀的时候,那一点压制已久的火光夹杂着最纯粹的怅恨与不甘,泛着微红雾气,凝视着郁子耀。
他微微地歪着头,眼色中蕴含着令郁子耀心疼的茫然。
郁子耀看懂了他的茫然和不解是为了什么,他很想说明,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附身站在床尾,手从郁彗腰边挪了下去,然后他抚起郁彗冰凉的脚踝放进掌心,在低头附唇亲吻了一下郁彗的左膝后,他单膝落地,缓缓地跪在了床尾地毯上。
兄弟两个一个坐在床上,一个跪在床下,向来只有他居高望远,向来只有他冷眼俯视众生的份,可此刻虔诚而盲目地正如一个闭起眼睛笃信不疑的信徒,郁子耀理所当然地跪在郁彗身前,半分不带犹疑,半分未带狼狈。
“是我不好,”他哑声道:“是哥哥的错。”
郁彗似乎已经流干了泪,他的睫毛在颤,可没有一滴眼泪再流出来。
他不想再哭了。
他不必再哭了。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原来就牢牢握在他手里,从未遗失,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