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延边入境的韩国人。”
“哦,我想起来了,”他在走廊上脱了鞋:“还是宣德试射那件事吧?”
保镖向他点了点头,从加热炉上把铸铁壶拎下来,走近桌边为他沏茶。
“孔医生,”那名保镖半跪在茶台边,低着头和孔理说话,“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孔理端起杯子:“你说。”
“郁总从今天傍晚打了几通电话找郁副,郁副都没有接,手机就一直放在我这儿,没带进刑房去。”
“你没进去告诉他?”
“手下去通传了三次。”
孔理盯了他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来说。”
“——是孔理来了吗?”外间廊下映进一道削瘦身影,浮显在格栅门上。
保镖即刻站了起来。
“是我,郁副。”孔理应声,放下茶杯。
保镖站在门边替郁彗拉开了门。
“坐着吧。”郁彗摘下沾有血渍的手套,保镖伸手接了过去。
他问孔理:“吃过了吗?”
孔理的手撑着座垫,仰着头回答:“吃了,晚上在我妈那儿吃的,您呢?”
“我不饿,”郁彗走进堂屋,用香案上备好的湿毛巾擦手,“你下去吧,让他们把门锁了,今晚不会来人了。”
“是。”保镖退出屋室,从外拉上了堂屋的门。
郁彗在香案上的琉璃碟里放了一颗塔香,用火柴点着了,白雾一样的轻烟把他的脸微微障翳了一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