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今天真的意识到的时候,她确信她不能洒脱。
宋世柏和宋世青多可爱啊,因为怕她,垂着头站在路边上,以为她走远了就悄悄的议论。
不曾说她的坏话,更连对宋世安都没有过多的埋怨。
……倾巢之下,他们能活吗?她想到了窦骅。
窦骅有罪吗,当然有,他出生在窦府享受了父辈给他的荣华,那就是原罪。
可他无辜吗?也是无辜的,他纵然浑了一些,可却没有杀人放火欺压乡邻,却成窦万钊的从犯……
如果宋府的欺君甚至叛国之罪坐实,又有多少像窦骅这样的孩子呢?
宋宁叹了口气,将手谕收起来:“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为国为民为天下,天即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老天让我来这里,不是做公主女帝的,也得是拯救苍生的,我就是……”
她想了想形容词:“我就是救世主啊。”
想到这里,她徒然增添了责任感和荣耀感:“天下苍生放心,我一定努力当官,努力做大坐稳。”
趁着豪气在胸,她给沈闻余写了一封,信中邀请他去济南府衙找她。
夹着信她去了外院。
没到宋元时的院子,就听到了古琴声,她不大会欣赏这些,但总体来说,很悦耳动听。
基本能感受得到,弹琴的人此刻的心情,不大好。
她走到院子里,琴声停了,书房的门打开,宋元时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半旧的灰白色长衫,头发松散地束在肩上,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好啊,”宋宁挥了挥手里的信,“有没有办法送信去阆中?”
她还是要低调一些,不好直接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