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阿姨就是设计大师Fannie。
薄家家大业大, 根本不缺一件七位数的外套钱, 更何况设计师还是薄阿姨。
舒棠想不明白,究竟她哪里让他看不顺眼, 非要这样玩弄她。
她愈想愈觉得, 又委屈又气恼。
舒棠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 正准备跳下来进屋。身后暖融融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沉著有力的嗓音响于耳侧,丝丝缕缕钻入心窝。
“好玩么?”
薄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修长的指腹摸索着下巴颏,垂眸打量着她:“这么大的人了,还玩秋千?”
见她呆呆地,黑睫微卷,一动不动。他两手抓住吊着秋千的铁索, 矮了矮身,眉梢上挑:“哥哥帮你推?嗯?”
舒棠反应过来,鹿眼圆瞪。
他还想帮她推秋千,这个狗男人想的真是太美了。
嗯,狗男人。
狗男人!!
小姑娘恨恨地瞪他一眼,跳下秋千往前小跑几步,在五米之外停下来,食指按着眼睑做了个鬼脸:“薄哥哥,你去长廊里倒数第二个花瓶下看看,那里有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说完,舒棠没有看他的表情,足尖轻轻一拐儿,一溜烟就钻进正门不见了。
黄昏时分。
用完下午茶,舒棠和舒北南告别薄家。
薄琊垂手伫在黑色宾利前,轻轻弯腰为舒棠打开后车门。
舒棠“哼”了一声,跨入车内,又想起什么似的,气咻咻地瞪了那男人一眼。
舒北南猛地把她的脑袋摁回去:“你瞪什么瞪,这么没有礼貌!”
舒棠哼哼几声,抱肘。
舒北南咬咬牙:“你这小兔崽子越发牛逼了。”
舒棠撇撇嘴:“你才知道啊!”
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舒北南懒得和她吵,看一眼薄琊:“薄哥,我们先回去了。”
“嗯。”
“对了,棠棠下半学期就要飞到法国去了,感谢薄哥这小半年照顾她。”
舒北南咳嗽一声,拍拍舒棠的肩膀。
舒棠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哥哥说的对。”
宾利一骑绝尘,消失在视野里。
薄琊来到长廊,数了数花瓶个数,走到插着满天星的花瓶旁,白嫩的小花骨朵一簇一簇的,不十分显眼,却煞是灵动。
他轻轻挪开花瓶。
磨砂质感的瓶底,平整地压着一张贺卡。
男人眉一挑,将贺卡翻了个面。
映入眼帘的是——
一只,滑稽可笑的,大乌龟。
贺卡上用深黑的马克笔,活灵活现地画了一只简笔画大乌龟,仰面朝天,看上去有些笨拙。
左侧引出一个加粗的小箭头,箭头所指的方向,小姑娘用幼圆体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