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琊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敛着眸色,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逼问她。
空气中凝固了一瞬。
突然,小姑娘裹在被子里乱糟糟的挣扎起来,几秒过后,她扒拉着被褥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眼睛瞪圆,头发乱成一团。
“不对!”舒棠理直气壮起来,“你怎么能说我早恋呢?我又不是未成年!”
她几个月前就满十八岁了,虽然那个时候一个人在国外学习,也没有什么人庆祝她的生日,但年龄是摆在那里的。
薄琊轻嗤,深色的唇轻轻抿了抿,“你走在街上,大概没什么人会相信你是大学生吧。”
舒棠坐直身子,眯着眼盯了他几秒,“……这样不也挺好?”
男人眉梢微挑。
“……”
约略过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迅速提溜着被子躺下,裹紧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鼻腔里哼哼两声,有些小别扭:“不好。”
男人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起身去前台帮她付了医药费,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瓶鲜牛奶。
他将牛奶瓶搁在床头柜上,屈腿向前,压低上半身,揉了揉她有点凌乱地头发:“牛奶放在这里了,明天别忘了喝。”
“哦。”舒棠还是背着身子,嗓子眼儿里应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舒棠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许是军训一天太过疲惫,夜里睡得安稳香甜。
她手指揪着被褥,咂咂嘴,往床缘滚了滚。
男人长身伫在床侧,弯腰,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细腻温热的脸蛋。看着小姑娘昏沉着感受到痒意,瑟缩着小脸,睫毛乱颤。
他深邃的眼眸细细地眯着,眼尾上挑,声线懒散:“小朋友。”
月光飘渺的洒在他的周身,愈发衬得他宽肩窄臂,身材俊挺。
男人似乎自嘲似的轻笑一声,嗓音含混,满满无奈,“早恋,怎么不选薄哥哥呢?”
—
第二天,辅导员为舒棠开了一张坐训的假条。舒棠端起小板凳,拿着一本书架上的法语小说,和一群伤员一起坐在学校的小花坛前看书。
徐羡领着一大帮金融研究社的社团成员来这里宣传社团,他一眼就看见了舒棠坐在第一排,这次宣传特别卖力,将他们社团的伟大成就,创建历史以及前任社长的功绩天花乱坠地吹嘘一番。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舒棠两手捧着脸蛋儿,手肘搁在膝盖上,一副有话要说的感觉,“学长……”
徐羡笑了笑:“快,给我一张我们社团的申请表……”
之前薄琊还说小学妹不会加入他们社团,这不就来了吗。
舒棠疑惑的看了他几眼,又拉了拉他的衣摆:“学长,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恋爱心理学的书。”
她举起手边的法语小说,“这本书我看完了。”
徐羡:“……”
那好吧。
他的宿舍书架上确实有一本原田玲仁的《恋爱心理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