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上去了，倏然一声巨响，整个船身摇晃得更加剧烈，船身往一侧倾斜。

厉光尘单手抱住战忧，另一只手抓着梯子，防止两个人被渗进来的水冲走。

战忧缓缓睁开眼睛，一只眼睛被血染红，视线也变成了血色。

“光尘。”她声音很虚弱，看到厉光尘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别担心。”厉光尘用力把她拉过来，“我拖着你，你赶快爬上去。”

战忧用力抱住他，摇摇头：“一起走。”

“小忧……”厉光尘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上不去了。”

“为什么？！”战忧瞪大眼睛。

“我骗了你，其实我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这段时间依靠的不是你的血清，而是顾墨给我研制的一种特别肾上腺素在支撑着，今天可能是极限了……”男人朝她温柔的笑着，墨眸很温柔：“对不起，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那一刻，战忧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为什么要骗我？”战忧眼瞳猩红，“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着你难过。”厉光尘低下头去吻她，“别恨我。”

他的手确实有些抓不住她了。

战忧只能抱着他，水位不断上升，唯一的出口虽然在上方，可他们根本过不去。

因为漏水的地方就在那一侧，巨大的水压会把他们冲回来，甚至会因为冲击力而撞上另外一侧再次受伤。

倘若厉光尘身体健康，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恨你，你死了我才恨你。”战忧抱紧了他，心疼的无法呼吸：“厉光尘，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

她害怕，恐惧，根本无法承受他离开。

“我都安排好了，没有我以战家的能力也能保护你，还有韩隽陆忘川他们，我都说过了，我不在了他们也会帮你。”厉光尘嗓音沙沙的，呼吸有些急促：“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战忧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痛哭流涕。

“是我拖累了你，不是我，你也许还能活一段时间。”战忧哭的伤心。

“傻瓜，不是你，我也不能享受这半年快乐又幸福的人生。”厉光尘亲了亲她，眉目渗透着浓浓的不舍。

咚！

有什么从上面的入口掉了进来。

接着战凛探出水面，朝他们又来。

厉光尘把战忧立刻塞给他，眼神严肃：“带她走！”

“不！”战忧在战凛的怀里挣扎着：“爸爸，我求求你了，你带他走，不然就把我留下！”

战凛死死地抱着战忧，黑眸泛着猩红的看着厉光尘。

厉光尘虚弱又斯文的一笑：“救我出去，我也活不了太久，你女儿还年轻。”

“不……”战忧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怎么能让厉光尘死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