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你是孤儿。”
“你傻。”喻然慢慢笑了:“我本来就是孤儿啊,这是事实。”
宋冽缄默了很久,才低声回她:“你不是。”
“嗯?”喻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寂夜里,她隐约闻到了酒味,掺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在空气里。
喻然问:“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她语气忽的认真了些:“未成年不能喝酒,知道吗?”
明明自己就单纯得要命,却喜欢以姐姐的身份来要求他。
宋冽觉得自己也疯了。
他喜欢听她这样单纯地要求他。
他拿起身侧的酒瓶递给她:“要来一点吗,就当是唯一的例外,明天以后,绝不再破例。”
喻然不会喝酒。
曾经小时候她偷偷喝父亲的酒喝了一杯,之后醉了一整天,从此以后她对这种东西有了阴影。
可是那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深夜被情绪晕染,可能是被宋冽给影响。
她接过那瓶酒喝了一些。
想着今天是个例外,明天之后,一切阴霾都会消失。
这瓶酒就是消除一切不快的源泉。
后来她醉了。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但她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她异常地心安,慢慢地靠到他肩上,脑海里慢慢地想来到宋家的这几个月。
刚认识宋冽的时候,她以为这是幼稚。
现在和他熟悉了才知道,他其实才是清楚最多的人,只不过是习惯了孤独,才对人态度那么冷淡。
可是对于现在的喻然来说,宋冽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孩子。
虽然她也是孩子,仅仅快十八而已,但和他相比,她怎么说也是个姐姐。
喻然睡着了。
宋冽抱着她回她的房间。
喻然很瘦,体重也轻,抱起她简直轻而易举。
宋冽将她抱到床边,她的肩带掉了下来,露出肩上一条深的红痕印。
那是她帮他挨的那一下。
宋冽拿过她刚才给他的药,动作缓慢且细致地帮她上药。
外面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月光倾撒进来,铺到床上。
宋冽也清楚地看清了此刻的她。
洁白,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