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她推开酒杯,站起来要走,聂诚飞快按住她的手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重新坐回去。
“不要担心,我是警察。”聂诚说。
喧哗的酒吧里少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但有人一直关注着这边,聂诚一把她按下,她就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朝他们走来。
“嘿,发生了什么?”一米八左右,棕色皮肤,手臂上纹一朵黑玫瑰的女人朝聂诚喊道。
那语气已经认定了他意图性骚扰。
“不用担心,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我看到他按住你的手臂了。梅,如果他在威胁你,你就眨眨眼。”黑玫瑰说。
聂诚无奈地笑道:“我听得懂英文。”
“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英文,离她远一点!”黑玫瑰生气道。
于梅赶忙拉住她,“冷静,乔安娜,他真的是我朋友,国内的朋友。我刚才没认出来,你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
“没事,你放心。”
在于梅的一再保证下,乔安娜才离开了吧台,回到她的朋友中,但不时向他们这边打量,确保聂诚没有非礼或者威胁她。
“她对你很好,”聂诚犹豫一下问,“是你的……女朋友吗?”
于梅整理一下头发,说:“不是,她是我女朋友的好姐妹。我女朋友听说我想来这里不太放心,所以让她的朋友照看我一下。对了,我叫于梅。”说完回头朝乔安娜挥挥手,示意他们一切都好。
聂诚听到“不是”后以为自己猜错了,没想到她大方承认,说起“女朋友”像男朋友一样自然。
他喃喃地应了声:“哦,酷。”
于梅不像刚才那样紧张,开玩笑道:“怎么,你跟男朋友吵架了,想从我这里寻找一些意见?”
“如果你能和我说说余子轩的事最好,”聂诚无意谈论自己的事,不动声色地夺回话语上的主动权,“他死了,他的妻子孩子也没能幸免。”
于梅顿时像开败的花,她抱紧自己,说:“我听说了,那可能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回。当我知道他要和谁做对时,就控制不住发抖,立刻就逃了。也许如果我还在国内,说不定……”她摇摇头,灌下一口酒。
“你不用自责,这是凶手的错。”
“聂警官,你在宽慰我吗?谢谢,我是心理医生,这些我都明白,但人类不是机器,很多生理上的情绪无法通过理智克制,比如恐惧和爱情,所以我回纽约了。”于梅说。
于梅、余子轩、魏远是同一届本科生,都是温北的得意门生。
温北的爱徒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即想要跟随老师学习知识,就要忍受老师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