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局,我们科一共才这么几个人。我作为曾经的队长,就要为大家考虑,舍小我,顾大局。我会向同事们解释,保证不引起风波。”姜准说。
本人说得如此坚定,又是成全别人的事,汤局只好同意。
当天晚上,刑侦科开了一场简短的欢迎会,无法到场的队员们视频参加,听聂诚公布最新的人事变动。大家表面上热情兴奋,暗地里不明所以,发现姜准还没办公桌,就七手八脚地帮他把公共长桌挪到队长办公室门口,然后迅速返回自己工位,避免尴尬和踩雷。
姜准看着那张曾经堆满各种杂物的公共桌,转头敲开队长办公室的门,“我来拿东西。”
聂诚按住他拉抽屉的手,“不用,你那个位置是暂时的,等案子结束,你还会回来的。”
“……是谁跟我说不要觉得队长的位置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比我称职,门口那个位置就当你帮我布置的吧。光把现在要用的卷宗和笔记拿走。”聂诚指指桌边他早码好的那一摞,说。
姜准不想拒绝他的好意,把那一摞纸质文件往手上重重一摞,留下句:“你在看守所调查魏远案时的资料发我一份。”
“好。”聂诚应道。
他回到办公桌,资料已经躺在内部邮箱里了。
魏远案和余子轩案虽然并案调查,但是在法律意义上是两个案件,要做两次结案,后续也会分开移送、分开审判。如果聂诚给他资料里有他要找的东西,那么他们也许能结束一边。
其实准确来说是三起,还有韩乐安的那一起。
他没见过韩乐安和他弟弟,但是每次聂诚提起韩家的事时,他都听得很认真。与聂诚的关注点不同,他在意的不是兄弟俩的性格和成长史,他在意的是时间点。
韩乐阳在魏远之后入狱,在魏远死前出狱。
换个角度总结的话,就是在韩乐阳入狱后,魏远死了。
鼠标划过一行行文件,最终停在文件名为“入看名单”的电子表格旁。
找到了,他要找的就是看守所的登记名单。
这上面记录了那段时间看守所拘留的人员名单和出入时间。
韩乐安在魏远死前九天进看,死前八天出看,只在里面呆了一天,很可能连魏远的面都碰不上,做手脚的可能性不大。
他能出来这么快,应该是家里找了关系想办法把他捞出来的,但是和他一起关进去的其他人就没这个运气了。
其他人基本上都蹲了7天,有一个被关了14天。
这个14天是加上了报请批捕的时间,说明和安区分局当时认为他和那代毒品关系密切,但最后没批下来。
姜准给李穆打电话,“李队,咨询个事,尚丽洗浴举报查出毒品那起案子您还有印象吧,里面那个毛飞宇被关了14天怎么又放了?”
“别提了,说是证据不足,你是在看电子版资料吗?我记得有个文件夹叫尚丽证物,那里面有。我得去出个外勤,你先看,晚点给我打电话也行。”
“好,您先忙。”
姜准轻点鼠标,打开文件,里面的照片不多,是经过筛选的,有批捕申请,也有检察院驳回批捕的文书。
起因在于发现毒品附近的沙发坐垫侧面有毛飞宇的指纹。
那袋毒品被人放在包厢沙发的两个坐垫之间,缝隙不大,想要放进去,必须要将坐垫抬起或者扒开,坐垫下沿没有指纹,但是坐垫侧面发现了毛飞宇的半个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