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有,他上一个探访者还是你。”李穆说。
“他家人来了吗?”
“昨天晚上通知了,他大哥要安排好他母亲,然后坐长途汽车来,估计要下午了。进去吧,他们还要找你谈话。”李穆说。
因为聂诚是最后一个探视魏远的人,调查组一方面向他了解情况,一方面也在观察他。聂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实说明,但是关于他与王光德和毒品案的联系只字未提。那些只是他和姜准的猜测,而且魏远的死让他心生警惕。
魏远基本上可以排除畏罪自杀,一定是发生新的事情或者被威胁,他才不得不自杀,那么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排除了通话和探视,只有狱警和其他嫌犯有机会给他传递消息。
U盘中他曾看到的那份警员资料始终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重石。
法检加上看守所、和安区分局的警员不眠不休地忙了三天三夜,除了自杀还是没查出更多线索。
聂诚既参与审讯,也参与讨论,家也不回跟着忙,姜准那边临时交给张杰明,他倒是不用操心。
案发第四天清晨,天蒙蒙亮,街上路灯刚刚熄灭,聂诚面色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家了,脱下外套,连衣服都懒得换一头栽在沙发上开始睡。
再睁开眼,身上盖着毯子,电视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下午三点。头还是有点疼,调到荣光里派出所这两年,虽然没有什么发挥能力的空间,但是作息规律,偶尔值夜班也能提前睡好,好久没这么熬过了。
“醒了?”姜准问,他在餐桌旁看书,听见他转头看时间时沙发的窸窣声。
“嗯。”聂诚把毯子拉到鼻子以下,缩在沙发里不想动。
“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点,不着急。”聂诚说完又睡了两个小时,五点多才去洗澡换衣服。
姜准如愿以偿点了外卖,六点钟准时开饭。
吃饭时他把调查组掌握的线索告诉姜准,这件事虽然没通报,但是既然通知了魏远家人,也算不上机密了。
姜准建议他们扩大排查范围,别把视线都集中在看守所,心理诊所那边也可以派人去问问。聂诚觉得有道理,晚上回到调查组,他跟李穆提出了扩大调查范围的建议,李穆又向上申请权限,最后组长同意他们向魏远的朋友同事了解情况,但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地去搜查诊所。
转天一早,聂诚给胡小菲打了通电话,两人约定中午在诊所附近的咖啡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