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尚丽洗浴中心时,五层中式欧风的建筑前区分局和特警的车也刚刚赶到。三人停好车,简单寒暄,□□上膛,跟着特警冲进洗浴中心内,直奔三楼的KTV包厢。
在楼梯上遇到穿着浴袍的普通客人,不可避免地引起几声惊叫,先头部队冲上去,刘指导和区分局的一位老刑警紧跟着去安抚。
313包厢里正唱得嗨,丝毫不知门外围了五个特警,门被踹开时歌声不停,他们一点都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十来平米的包厢里有九个男男女女,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有的穿着自己衣服,有的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他们身上没有武器,聂诚收了枪,在靠近点歌台的沙发缝里搜出一袋白色粉末,又在垃圾桶里翻出几张没掸干净的锡纸。
聂诚把东西放入证物袋,走出包厢给其他同事腾出搜证的地方,将证物袋交给区分局派来的行动负责人。
包厢外的墙下蹲了一溜儿双手抱头的小年轻,其中有个染着棕色头发的青年,他瞥见警察交接过程中晃动的白色粉末,愣了两秒,一股怒火自胸口腾起,顿时烧得脸通红,甚至忘了悬在他脑顶的枪口,猛地站起身,骂了句“操”。他尚未完全站起就被特警按了下去,但是他那股怒火中烧的愤慨还是引起了聂诚的注意。
这个青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长相清秀,因比同龄人瘦弱,显得鼻梁高挺;肤色非常白,混着一点点不健康的青白;身上的白T恤和牛仔裤样式简单,品牌logo却表明其价值不菲,松垮垮挂在手腕上的更是十万以上的名表。
细致认真的打量招来了他的注意,他毫不畏惧地对聂诚破口大骂:“臭条子,看什么看!”
聂诚本想试探他几句,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特警同志,误会,真的是误会。”
只见从隔壁314包厢被押出来的那几位,其中有个脑袋剃得锃光瓦亮,正眯着一双小圆眼,笑得一脸讨好地向特警求情。
聂诚略过青年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大步走过去,在特警耳边说了几句,带着这个光头去了二楼的茶水室。
“你们分局怎么插手我们辖区的案子了?”聂诚关好门,笑问道。
亮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容比刚才的讨好又多了两分不好意思,“这不查案子嘛。谢谢聂队来救我,差点就成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两年未见,这位海东区分局刑侦支队的刑警、聂诚的老部下外貌变化不大,态度似是更油滑了几分。
“我早不是你们队长了,叫我聂诚吧。”
“那就诚哥!”
“亮哥!”
“别别,我当不起。”亮子赶忙摆手。论年纪,他确实在聂诚之上,但论资历论本事他比聂诚差些,而且聂诚还救过他的命。他为了掀过这一茬,直入正题,聊起了案子:“不瞒您说,姜队为那起毒品案愁半年多了,今儿好容易听到点风声,您这边是哪一出啊?”
“我们是接到举报。你们的案子我不了解,不过313确实搜出毒品了。”聂诚说。
“313?那一帮子小孩?那可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这边事不复杂,之前逮了个毒品贩子,是中间的一环,市里说要把这条链摸排清楚,争取把他们老窝端了,但之后就没线索了。我去汇报一下,这几天可能还得找您了解情况。”亮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