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手脚发麻呆愣在原地。

苏青蹲下去握住他微微发颤的手，沉稳地叫住他：“陈同。”

陈同这才恍然初醒一般，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呼吸，手上一松，手机掉下去砸在地板上。

钢化屏上多了一道裂纹。

陈同忽地反手抓住苏青的手，抓得很紧，但他没有说话。

苏青摸了摸他的头发：“陈同，别害怕。”

他温热的手心贴在他头上，有些力度地在他混乱思维里撑出一根主心骨。

陈同干巴巴说：“上面写的是……‘小姑娘’。”

“对，”苏青说，“所以还没到最后的时候，你不要先慌了自乱阵脚。”

陈同握了握自己的手，脑袋里很乱，跟着苏青的声音说：“对……”

陈同喉咙里滚了滚，又慌张地自己重复一遍：“对。”

他一紧张就会在原地打转，转轮椅转不过来，陈同下意识地咬住嘴唇，被苏青抹了一下才松开。

陈同背上冒了冷汗，勉力维持声音平稳：“宋娴是去老宅收拾屋子给刘头腾地方的。”

“嗯。”苏青掰开他掐进掌心的手握在手里。

牙关有些打颤，陈同咬住了：“所以她打电话来，可能是……”

苏青抿住嘴唇，好一会儿才接话：“可能是要把你冬天的棉被送来。但是她只打了电话没有上楼，她有这里的钥匙吗？”

“有，”陈同忽然眼睛里有了湿痕，“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苏青抚过他的眼睛，柔声说：“别着急，同同。”

陈同抓住苏青的手：“她会不会告诉我爸？”

“不会的，”苏青沉着冷静地安抚他，“她知不知道，或者是不是有这样的猜测，还说不准。在没有明确的判断之前，她不会和叔叔说的。”

陈同沉默了一会儿，情绪明显低落了。

苏青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又笑说：“你知道她今天要收拾那边的东西搬来，还有闲心闹我。”

陈同撇过头，轻轻哼了一声：“我忘了。你亲我的时候，我就忘了。”

“怪我，”苏青把他的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哥哥太有魅力了，你挡不住。”

陈同本来是不愿笑的，听见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哂一句：“自恋。”

苏青蹲在他脚边，看着他的眼睛，陈同忽然羞涩，撇过头去：“你这样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