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这一喝就是两个多小时,肉盘上了六回,啤酒添了两次,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七歪八倒都全上了头。
大白老马只是有些晕乎,另几个年纪都小点儿,酒量更差,像是锅盖,这会儿早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最清醒的就一个苏青,喝之前什么样儿,喝完了还什么样儿,笑吟吟地喜当爹。
一地狗崽子在人家软沙发上歪着,老板上来催了两回:“明天不上课啦你们几个?我要打烊了!哎!哎!哎!都醒醒!”
苏青起身下楼结了账,回来把大白一拍:“楼下外边是你家车吗?”
“啊?”大白也迷瞪瞪好半天,二层楼窗口往下探头,差点直接吐下去,被苏青拎回来。
大白捂了捂嘴,哈出一口酒气:“……对。”
大白又拎上老马,一个叫一个:“你家司机也在下边等着呢。”
他终于像是回了神,把脑袋一搓:“完球个了,今晚回去要捱骂,我能去你家住吗?”
老马懒懒地歪着:“想得美呢你,我妈没你这个儿子。”
大白没好气踢他一脚,差点踢空了,险些把自己摔一跤。
把人都晃起来,其实都没喝太醉,就是撑得慌,脑子的血都倒胃上去,一个个的,缺氧。
他们几个对彼此住处都差不多有个了解,很快分配完路线。
锅盖金毛大仙儿跟着老马走,大白捎上肖渐咩哥住他们反方向。
老马问苏青陈同:“你们也挤一挤吧,反正没多远就下了。”
陈同没喝懵,就是上脸,脸特别红,他摆了摆手:“算了,六个人一辆车太挤了,吃进去的都能挤吐了,我家也不远,推车走一走也不要多长时间。”
老马愣了下:“时间太晚了,两条街你们不得走到十二点半?”
苏青笑了笑:“没事,我叫人来接也是一样的。”
大白看着也愣,回想起来苏青的那些鞋,知道他家肯定也有司机,大白说:“那我们可把同哥交给你了啊。”
陈同没好气瞥他一眼:“你托孤呢?”
大白脑子没回过来,嘴先回来了:“我活得好好的呢。”
一点没意识到陈同这也是喝懵了头,竟然自己把自己损成被托孤的儿子。
苏青往陈同头上揉了一把:“放心吧,到家了我和你们群里说。”
锅盖是真的醉了,拉着陈同跟嫁女儿似的哭:“妈妈舍不得你!”
陈同懵了吧唧地给了他一巴掌,脸上拍了一下,把锅盖直接一巴掌打得,睡着了。
一群人乱糟糟歪在一起往楼下走,黏成化了一半黏趴趴的糕团,扒住了都分不开。
再三确定了苏青会把陈同安全送回家,老马和大白并着他们各自的小伙伴上了各家的车。
人一走,夜半的街道立马冷清下来。
陈同还想推着电动车回去呢,插了三遍车钥匙都没能开了锁,喊苏青说:“我车坏了!”
苏青接过他手上的“车钥匙”,陈同左右看看没别人了,不满地又嚷嚷一遍:“哥,我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