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被问的一噎,用力咳了一声,心想,你要是知道以前我对你做过什么就不会这样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照掩饰般地吐槽了一句,问他,“你从哪知道这个词的?”
这会儿反倒是于韫一脸不解,一副“当代人知道这个词是件很奇怪的事吗”的表情看着他。
“你还真是……”沈照刚想说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于是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于韫也没追问他想说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句。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彼时的爱恨使人痛苦,也催人成熟,时间打马一过,便生根发芽,将一切尘埃落定,就像盛夏午后树荫下的躺椅,林间树梢吱吱的蝉鸣,不起眼,充满了生活气儿。
沈照突然发觉,自己和于韫磕磕绊绊纠缠过这些年,真正所求不过是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好好的、心平气和的,于韫愿意说,而他也终于静得下心听。
于韫侧头说着,沈照手撑着地略微后仰。
“沈……”于韫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有钱?”
沈照不解:“嗯?”
于韫抿了抿嘴,扯出一个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我隐约记得,我以前不像现在这样不需要为钱操心,我想存钱……想带谁离开什么地方……”
沈照听完立刻坐直了身子:“你……”
于韫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道:“能想起一些片段,但拼不起来,一细想就会头疼。”
沈照怔愣半晌说不出话,他和于韫能像现在这样,多半是建立在于韫失忆的基础上,这样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以至于沈照不知不觉产生了不希望于韫想起来的私心。
所以现在,沈照一面惊异于自己的自私,一面又忍不住沉溺于现下的安稳,两相争执,到底是私心做了祟,于是掩饰般地大手盖上于韫的头,揉了揉,道:“……想不起就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