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严承尖叫着,挣扎着,苦苦哀求着,然而于韫却完全不为所动。

“你该感谢我给你打了局麻,”于韫说着用手术刀划断了一根肌腱,“……不然你会比现在痛苦百倍、千倍!”

手?!

尽管双眼被蒙住,严承还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手腕处又传来那种奇怪的触感,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切割着深处的肌肉,金属刀片冰冷锐利,但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完了……

“啊、啊……”严承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嘶吼,浑身都在剧烈地抖动,他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正在被什么东西无情切割,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恐惧如同野蛮生长的藤蔓,将他紧紧包围、勒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摇着头哭喊着,口不择言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沈照,是沈照啊……”

果然,听到这句话,于韫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严承感觉到了他的迟疑,哽咽着问他:“你就不好奇我们当初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于韫拧紧了眉,不置一词,左手执着的手术刀以极为轻微的幅度在颤抖。

“是沈照啊,”严承喊道,“是他说要断了你的手,折了你的翼,他想让你永远也飞不出去!”

“是沈照啊!”

……

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因缘际会、因果循环,那么有些悲剧便是早就注定了的。

“沈少,你看着吧,等你进了军队好几年回不来 ,你哥肯定就跑了。”

“他倒是敢?折了他翅膀我看他跑哪儿去,外科医生拢共就靠那么一处东西吃饭,没了本事他还能去哪?只可惜,他那手是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