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韫接下来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反应的时间,他的思路至始至终都非常清晰,他的动作没有一个是多余的,每一次目标球进入球袋后,母球都能停留在一个刚刚好的位置,精确得仿佛一台预先调好程序的机器。

七颗花球说起来也并不多,眼看着一颗颗球接连不断地入袋,严承开始慌了,他甚至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惧。

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诅咒着于韫下一颗球不要进,然而天不遂人愿,每次球都跟预设好了路线一样顺利入袋。

“咚——”耳边传来最后一声击球声,沉闷地犹如敲响的梵钟。

黑八入袋,宣告这场比赛结束。

严承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目睹了这一切的他依旧难以置信,刚刚于韫怎么做到的?

一个右撇子用左手一杆清台?这怎么可能?

“抱歉,承让了。”于韫看着他如是说。

严承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无法接受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的事实。

“你、你……”严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这不算,三局两胜……对,三局两胜,再来……”

“你是想耍赖吗?”于韫打断他,眼神冷冽如刀锋,他揉了揉右手腕,语气轻蔑,“虽然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两局……”

从小到大,在严承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试问谁碰到他严大少爷不得是恭恭敬敬、好声好气地捧着,这会儿居然让于韫这样的人轻视了,他越想越觉得憋气,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恨声道:“你他妈的故意玩我呢是吧?”

于韫冷静地抚掉他的手,不由觉得好笑:“赌是你打的,方式也是你选的,技不如人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