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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和于韫回到h市,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暮秋已过,凛冬将至,h市的气温下降得很快。
马路两旁的树早已光秃,树干缠了一圈圈御寒的麻绳,商场冬装正在热卖,火锅店生意正当火红,行人身上的衣服越裹越多,一如往常行色匆匆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这座城市即将迎来一年当中最繁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即将过去的一年总结陈词,各个单位整材料、冲业绩,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这一切热闹却与沈照和于韫无关,他们一个伤假,一个停职,这会儿双双闲赋在家。
沈照实际上是个闲不太住的人,在家玩了几天游戏便觉索然无味,反倒是于韫比较适应现在这种无事可做的生活。
说来难得,沈照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松的于韫,放松到甚至可以说是惰怠,他好似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回去上班,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窝在房间里看《法制在线》、《今日说法》,以前那些他视若珍宝的专业书籍再也没有被翻开过。
他也仅仅只是看,有时候看困了或是有其他事也不暂停,醒来或是回来之后就接着播放到的地方继续看,就好像这个行为本身没有意义,只是为了耗时间罢了。一向时间观念很强的他这段时间的作息却极不规律,晚上熬到实在受不了了才闭眼睡觉,第二天什么时候醒也没个定数。
沈照一开始以为,于韫是终于想通了,不想活得那么累,所以刚好借此机会让自己放松一下。
可这世上哪有人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改变自己固有的生活习惯?
沈照当时没想明白,直到后来发生种种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于韫现在这种状态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叫做得过且过。
那天,如往常一样,是沈照先起的床。
南方没有供暖,室温有些低,沈照套了条裤衩裸着上半身就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