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遗传自母亲,于韫自小就特别容易咳嗽,每次感冒过后这种情况都会加剧,药物只能控制症状,断不了根,如果平时不够注意,长此以往反复发作,总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哮喘。

这次的咳嗽就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他的闷咳,阵阵回响,吸气声短促尖锐,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就算死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就像当初母亲一样。

于韫喉咙一咽,尝到了一丝腥甜,他竭力压下一口气,酸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沈照……”

40

沈照接到谢明辉出事的消息时还在省中心医院的病房。

打电话的人说得糊里糊涂,沈照听得云里雾里,但一听说这事可能跟于韫有关,他就立马挂了电话换了病号服匆匆赶了回来。

一路上,沈照心急如焚,给于韫打了无数个电话,收到的却都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他有太多疑问与担忧,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恨不得马上把人抓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于韫会和谢明辉在一起?

出租车还没在小区门口停稳,沈照就匆匆下了车,在后座上扔下几百块钱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坐上电梯,按下楼层按钮,沈照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大红数字机械性地跳动。

每一层上升得都极其缓慢。

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