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吗?

这真是太讽刺了。

于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风雨婆娑,路灯明明灭灭,就连飞虫都隐去了身影。

浑身冰凉,透湿的衣服严丝合缝地贴在皮肤上,眼帘挂着晶莹的水渍,头发贴在脸颊。于韫一进门连灯都没打开就径直走到浴室,将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

“哗——”

刚出来的水寒冷彻骨,密密击打在于韫身上,冻得人嘴唇青紫,全身麻木。紧接着,水温很快上升,狭小的浴室蒸腾起厚厚的水雾,冻过头的皮肤感觉似乎出现了异常,水温一升更有种针扎般的刺痛感,像是每一个紧缩的毛孔被逐一烫开。

于韫背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屈膝紧紧拥住自己,头埋进膝盖,哭得悄无声息。

38

第二天一早,于韫就接到了胡昊打来的电话,他们的老师——心胸外科的科主任李季林找他。

由于昨晚淋了雨,又没怎么休息,于韫一早就有些烧,没什么胃口,匆匆吞了一颗退烧药就去了医院。

麻醉那边李季林已经给他说好让人替了班,于韫听完交班就直接去了心胸外科一病区。

“诶,于医生,难得见到你回来啊。”以前认识他的护士看到他,嬉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这哪个科的呀?好帅啊。”

“不知道啊,之前没见过。”

新来的几个年轻护士在后面窃窃私语。

“嗯,”于韫礼貌地点点头,“我过来找一下主任,他在办公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