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韫喉结动了动,缓缓开口:“四五天。”

“那胸腹部呢?”半弧形三角针穿入、拔出,一气呵成。

于韫扭紧了衣服,忍了半晌才说:“……七到十天。”

胡昊第二次下针:“减张缝合呢?”

于韫忍不住咬了下下唇,缓了一会儿,艰难开口:“……两周左右。”

“可以啊师弟,我还以为你去了麻醉,外科这些就都忘了……”

最疼的那阵过了,胡昊还在喋喋不休,一声声落入于韫耳朵,像是做着一个触手可及的梦。

“师兄,”于韫突然打断他,眼球一动,眼角突然溢出一颗眼泪,受着重力滑过太阳穴洇进头发里,“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胡昊打结的动作一滞。

自他认识于韫以来,这人就一直独来独往的,也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比谁都认真上进,也比任何人都难以捉摸。这样的人会突然说这种话,一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胡昊问。

于韫没吭声,刚刚的眼泪很快干涸,只留下一道不明的泪痕。

“咔嚓”一声,胡昊剪了线头,再次给伤口消了消毒,最后在上面贴上敷贴,说:“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于韫缓慢从床上坐起,手撑着床沿,双脚悬空,想要下来。

胡昊见状立马放下东西扶住他:“你先坐着,待会给你插个队约个头颅ct,磕这么深一道疤,万一脑子磕坏了怎么办?”

于韫摇了摇头,垂着眼,淡淡道:“我刚刚说的,你就当没听到,师兄,这次……还有上次的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