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韫被敲得一激灵,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直了直腰背,对胡昊略一颔首。

看惯了穿洗手服,带口罩帽子的于韫,甫一看到穿常服的他,胡昊才恍然想起,于韫还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只可惜,这人总爱端着。

胡昊没见他开口,于是没话找话地问他:“刚刚想啥呢?”

于韫随口回了一句:“没什么……”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补充道,“最近有些累。”

“哦……”胡昊接过话头开始絮叨,“麻醉是挺累的,看你这幅被掏空的样子,连着加班好几天了吧?不是我说,我是真没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转到麻醉……”

“麻醉也没什么不好。”于韫出口打断他,语气却相当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胡昊被噎得一愣,听出了他并不想说这件事,只得恹恹熄了口。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稍稍缓解了这突如其来的沉闷。

于韫抬脚走了两步,见胡昊没跟上来,于是回头问了一句:“不进去吗?胡医生。”

如果没有看错,于韫似乎还笑了一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于韫是个能照顾到别人细微情绪的人,他虽然不热络但也绝对不刁钻,实际上相处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听他这么说,胡昊干笑两声跟进电梯,心想人家或许真没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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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前的青年一手插在裤兜里,摩挲着空空如也的烟盒,一手拿着手机烦躁地点来点去,屏幕的光映照在他脸上,幽幽的,看着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