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章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里是王正远亲口说下的供词。”韩阳拿出录音笔,上面贴心的为他在不明显的地方贴着标签,他攥住录音笔晃了晃:“三年前王正远突然失踪,三个月后在碧龙湾发现尸体。这三个月他去哪了?又发生了什么?我想这只录音笔里都会有答案,您要听吗?”
“不…不!”韩敬章伸手去抢,结果被韩阳一个侧身闪开,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办公桌上。韩阳站起身,一把抓住韩敬章的领口逼他抬起头:“您买通打手在柳市袭击我和威廉,又打算栽赃给骆家。这桩桩件件一旦交给警方,您未来只能在监狱里养老了。父亲,你错就错在不该算计我的同时还牵连到骆家,也就是因为这一步,才给了我和骆俞海联手的机会。”
“你…你…”韩敬章趴在桌子憋的满脸通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韩阳。这个毛头小子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那骆俞海也知道了?一旦曝光那他……
韩阳慢条斯理的打开文件夹把合同推到韩敬章面前,又从笔筒里取出钢笔塞进他的手中:“亲爱的父亲,签吧。签了字,你就可以回家好好养老了。”
“我不…不!你这个孽子!”韩敬章拼命的挣扎,却依旧还是被韩阳死死的压在桌子上。
“敬章。”就在两人僵持着不相上下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韩阳,放开你爸爸。”
韩阳转过头,看着那位自己已经许多年未见的母亲,慢慢放开了韩敬章。
阮玉依旧是那副雷厉风行,冰冷难接近的模样,可偏偏眉眼之间又带着些撩人的风情,韩阳眼角眉梢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美艳,原来皆是来源于母亲。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修身西装,棕栗色的头发在脑后挽起,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进办公室,坐在了韩敬章的对面。
接着,把手里的文件摊开,说:“敬章,我会把名下的所有股份转给韩阳。我…我们都老了,纵使拿着这些东西又能如何?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到最后却变成孩子翻脸,朋友绝交的地步,值吗?”
韩阳站起身坐在阮玉的旁边,这是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自己母亲如此放低姿态。不得不说,心里触动很大,感动也很大。他侧头看着阮玉的鬓角,依旧梳的一丝不苟,不仅没有苍老的痕迹反而气质更加出众。
韩敬章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母子二人半天,最终颤抖着手签下文件。并非他有多感动,而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签。
韩阳收好了文件转身下楼,隐约好似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然而他只是脚下一顿,并没有回头。
走到楼下,齐子恒靠在宝马车上,看见他来站直身:“韩先生。”
“威廉如今怎么样了?我可以和你回去见他了。”
“不,韩先生,威廉也许并不想见您。这次让我过来只是辅佐您完成最后的战役,如今尘埃落定,请您日后保重身体,好自为之吧。”
韩阳愣了愣,瞬间冷了脸上表情,语气急躁:“什么叫好自为之?威廉呢?让他亲自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