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胸口下边心脏的那个地方却觉得五味杂全,让他喉咙一阵阵的发涩。究竟是什么让他原本坚强骄傲的心变得千疮百孔,丑陋不堪?
他不明白,程远的那句就陪自己走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明白,也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含义。
程远真的就这么决绝的离开了。
甚至没舍得给韩阳发一通视频,走的潇洒,走的不留余地。
韩阳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狼狈。可伴随着卡尔理发剪刀在耳边‘唰唰’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那感觉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了胃,反复的蹂躏摧残。
他只好一把推开卡尔,低头直奔厕所,弯腰对着马桶呕个不停。
最终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韩阳在众人诧异探索的目光下又坐回了理发椅上。
化妆镜上的灯光晃得他眼睛通红,直掉眼泪。他看着镜子,无奈视线逐渐模糊,挡住了视线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众人诧异的看着这个满脸眼泪,哭的满脸无措的男人,转过头窃窃私语。
半晌,韩阳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一瞬间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扭曲而又难看。
这个孩子真是来的太不及时了。
————
下午。
韩阳如约见了几位老总,也许是他脸色太过于惨白,神情又恍惚的很。那些人并没有依照酒局惯例猛灌他喝酒,反而是把目标放在了韩阳带来的丁经理身上。
直到晚上天黑,韩阳滴酒未沾却脚下发飘的从酒店走出来。另一边的丁经理被司机扶上了车,他沿着小路晃了半天,最后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好打了车直奔公司。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韩阳都把自己埋在高强度的工作当中。连一向对工作热情谨慎的李宗都说他可能是突然变态了。
其实韩阳既没有变态,也不是突然变成负责任的工作狂。而只是打算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把所有筹谋的事情完成,然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来。
外面骆宪仁袭击威廉的新闻也被传的如火如荼,直到最后隐居已久的骆老爷子和夫人都被逼得不得不出山亲自解决。
结果,骆家连着向韩阳发了三次会面邀请,都被拒之门外,因此外界的猜测也更加夸张到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董翰签约之后一直游走在众董事之间。表现殷勤,更是不惜背上渣男忘恩负义的名义,与王厅长的独生女王娉婷来往亲密,几番被记者拍到。
一时之间,朝阳地产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李宗急匆匆的走进公司,一把推开韩阳办公室的门,把那个歪着头趴在文件夹上的男人拎着领子拽起来,怒吼:
“你整天把自己窝在办公室都在忙些什么啊?你知道董翰这阶段在背着你私下贿赂其他董事做的那些腌臜事吗?”
韩阳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伸手推开李宗,皱眉:“你吼什么吼,吵得我头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