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青想不明白,既然是宝贝,为何不再像以前那样藏起来?
反而现在是走到哪里就抱到哪里,连去院子里逛一逛,怀里也要抱着陶罐。
不过老爷是大大的聪明人,他这样的愚笨之人不懂,也很正常。
霍青站了一会儿,就自觉出门把药婉交给丫鬟,自己则站在门口,像只忠心的狼犬,认真守着门。
楚凌霄一笔一画,认真勾画着,风偶尔送来一两声院子里做工的下人私下里的议论。“……鬼应是被道长收了,这许久都没来过了……”
“那说不准,谁知…藏起来……”
想到这些时日被他挡在别庄外越发气恼的小妻子,楚凌霄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快了,今晚就能让她进来了。
碗里的墨汁用完了,楚凌霄握拳抵唇,压抑地咳嗽几声,从桌上拿了匕首,在左手掌心的横线处熟练地划出一道口子。
血流得有些慢,楚凌霄皱着眉缓缓收拢手掌。受到挤压,血总算出来得快一些了。
取够了血,楚凌霄从怀里掏出一瓶自己配制的药粉,洒了药裹好纱布,他就不再去管这道伤,而是起身去旁边的百宝格上拿了几样东西。
就像是研墨一样,以血为水,以各种古怪东西为墨块,楚凌霄动作不紧不慢地磨着,任由里面魔气渐渐氤氲翻滚,最后磨好的时候,魔气又全部沉淀下去,融入了每一滴暗红色墨汁中。
如今他只是普通人,接连取掌心命线处的血,又时时接触魔气,所以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午后,楚凌霄忽然叫来王管家,让他备车,说是久病在家,心情烦闷,要去小淮山上将养一段时间。
如今正是秋日,小淮山上的枫树林倒也称得上一景,王管家诺诺称是,忙去准备去了,一面在心里嘀咕着土财主的日子过得真是潇洒,哪里像他这样,生来就是劳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