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这个老婆子散值,像往常一样同其他下等宫女太监一起打了饭食,慢吞吞吃完。
不知什么时候,老婆子就不见了踪影。
氤氲着青雾的小佛堂里,端正地跪在蒲团上埋头认真捡佛豆的女人听完麽麽说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摆摆手,只言片语也没留下,就让麽麽下去了。
妆容严谨的麽麽恭敬地退下了,等到出了小佛堂,严肃的脸上不由露出些许愁容。
另一个与她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姐妹往佛堂里看了一眼,又给麽麽递过去一个眼色。
麽麽轻轻摇头,吹眸眼观鼻鼻观心,重新当个木桩子安静地守在门口。
自打公主三岁那年出了那件事,娘娘拖着刚小产的身子去陛下面前跪了一日一夜,回来后就建了小佛堂,自此以后也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未出阁前,娘娘也曾是前镇国大将军府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如今却……
麽麽最终只能在心中无数次地重复感慨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可怜了娘娘与公主。
傍晚时才赐婚,到晚膳结束时,这个消息就已经传至满京勋贵大臣的饭后茶桌上。
对此,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好笑的神色看待。
想得比较浅的后宅女子多是觉得皇帝着实太过宠爱安宁公主了,只因她喜欢,就当真给一位公主与太医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