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还是平静而冷漠,又高,一般陌生人不敢轻易和他说话。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但李他突然觉得,岑棽永远不会被欺负,就算是狗,那也是狗中藏獒,尊贵又高傲。

我为什么要说他是狗?李他想着想着,突然笑了。

“你刚刚笑什么?”走出了学校大门,路上几乎没了人,岑棽去牵李他的手。

“没什么,就是看见你就忍不住开心。”李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热饭团,吃吗?”

“我不饿,晚饭吃得多,你吃你的。”

“我也不饿,拿回去放冰箱里。”

“不是凌晨两点就过期了?还能放到明儿?”岑棽惊讶地问,他都闻到饭团的味道了,像是酸辣肥牛的味儿,打热了的又强行冷藏,不大好。

“我哪有那么小气!给你买的!今晚才到货的!”

岑棽笑得直弯腰,“破费了金主。”

身高差过大弊端真多,岑棽每次牵李他,都不能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双手自然下垂就能正好牵到——李他得稍微抬起手腕,不然岑棽往下够不到。

李他的手被岑棽拉着晃来晃去,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格外明显。

不过突然夹杂了些奇怪的声音……

李他听见了,他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岑棽典型的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大大方方回头去看,然后扭头拉着李他就跑——

后面追上来,一共三只,“汪汪汪”此起彼伏,追着两人跑了两条街。

李他兜里一大串钥匙,家里的,家里楼下大门的,店里的,仓库的,收银台的,保险箱的……

钥匙互相碰撞,跑起来直悉悉哗哗地响,耳边的风又在呼啸不止,周围的居民房不断往后退,前面的路灯昏黄,不太看得清路……有种山寨的轰轰烈烈感。

李他想,好像私奔啊。

后面的狗吠声渐渐远了,但是显然吵醒了刚入睡的那部分人,两人听见头顶上一户还亮着灯的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窗。

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拎着打热的发团深夜漫步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太扰民了……

两人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回到家里,岑棽小心翼翼地把门反锁了,一转身就把李他几步按在了床上——

房子小就这点好处,两个人都转不开,稍微挨近点就能抱到一起。

“困不困?”岑棽问。

就刚刚那一通跑,困个屁!

李他摇头。

“下面呢?”岑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