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也长,李他要是双手垂下,只能露出来中指指头。

裤腰还行,稍微有些松,不使劲往下扯也不会自己往下掉。

裤子也长,偏偏又是丝绸材质的,垂坠着,裤脚挽不起来,李他只能双手拎在大腿的裤缝儿上,生怕踩着。

岑舍正靠在床头玩手机,抬眼看了一眼李他,深灰色长衣长裤,就露了一截脖颈出来。

衣服虽然宽大,但岑棽知道里面是细腰细腿,就凭空有一种袅娜的感觉。

岑棽笑着说:“没事,踩了就踩了,注意别摔了就好。”

岑棽没有多看李他,径自去浴室洗澡了,岑棽正在给李他的手机充电,李他就走过去坐在床边,解锁看了一眼。

他家里没有电话,隔壁倒是有一户有。家乡一些打工的年轻人就记那个号码,往乡里打电话时,电话主人再叫自己家里人从地里回来接。

李他自然也知道那个号码,要打电话回去解释吗?

解释我没死,我还活着,然后呢?继续在外面打工,继续往家里面寄钱,扮演着一个随时会嗝屁的儿子角色……

李他越想越难受,好不容易因为岑棽在身边的那种安全感又开始慢慢消失。

李他现在就想冲进浴室里抱着岑棽,他也觉得奇怪,只要岑棽在身边,好像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李他吓了一跳,便放下手机,悄悄走到门后去听。

门外说:“小棽,方便吗?”

李他记得这个声音,刚刚送吃的上来时和隔着门和岑棽说了两句话,应该是龚阿姨。

李他开了门,果然是龚阿姨,端着一盘切块的水果,旁边两把叉子。

“岑棽在洗澡。”李他说。

“嗯。”龚阿姨笑着,反手把门轻轻关了。

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龚阿姨把水果放在床边的高几上,挨着李他坐了下来,她笑着看着李他,问:“叫什么名字啊?”

“李他,人也他。”

“李他?倒挺特别的。多大了?”

李他:?

这走势怎么有点不对?

“十八了。”

龚阿姨笑得更开了,“我说呢,看着就还小,不像小棽的同学。”

李他莫名的心虚,低着头,连龚阿姨的眼睛都不敢看,小声说:“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