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就流鼻血嘛!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有时会爆发一下,这真的没什么!”说罢,松开手指,草率地揉了揉鼻子证明自己没事。
邬棋眉头紧锁表示怀疑。
伸手扳过焦臣熙的下巴,曲指用关节在他鼻尖下轻轻刮了一下,确定真的没再流血才肯放开。
听他说些不着四六的话,邬棋轻轻叹了口气。
邬棋:“别太累了,明天你什么都不用做,放着我来就好。”
闻言,焦臣熙愣愣地盯了邬棋几秒,然后咯咯一乐。
轻轻敛起笑意:“哥,我觉得……你变了。”
“?”
焦臣熙莞尔:“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邬棋淡淡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
“不知道。”焦臣熙老实摇头,然后笑了笑:“不过我猜以你的性格,一定没说过这种话。”
邬棋似乎回想了一下,继而轻叹:“是啊。在遇见你以前,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包括对我父母。”
一想到过世的双亲,邬棋又垂下眼眸:“对不起。”
“要想学会爱别人,你得先学会爱自己。”焦臣熙伸手轻轻握住他的双手,视线落在邬棋眼眸:“你觉得现在,已经做到足够爱自己了吗?”
邬棋沉默了片刻,才轻轻摇头。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现在你并不孤单,有我陪着你呢。”焦臣熙把邬棋轻轻拥入怀,顺着背抚了抚。
不知这个姿势持续了多久,焦臣熙动了动发僵的腰。没来由得想起之前邬棋发病最严重的那次,他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邬棋的眼底是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对生活失去希望,又不知该怎么挽救的无助感。
“哥,你之前说你是为了妈妈才选择治疗,那为什么后来,这个希望又支撑不下去了呢?”
邬棋缓缓直起身,对视焦臣熙的眼睛。
“还记得我们去看我爸妈那天吗?”
焦臣熙点头:“记得,那天走得匆忙,你连杜阿姨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当天杜雪松和房宁一起到场,因为关心继子的病情,把手头临时来的紧急工作推掉,就为了见到邬棋和他好好聊一聊。
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反倒是后来得知房宁跟医生的抱怨被邬棋听见。还为此对自己儿子发火了一通。
邬棋当下病情还没完全稳定,事后焦臣熙只能将他的情况转告给房宁,让他们不用担心。
“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妈妈了”邬棋缓缓说。
“她说,她想我了。”
“……”焦臣熙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臣臣。”邬棋轻声呼唤。
焦臣熙抬头看他。
“我那段时间,真的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才会一直闹你,和你提分手。对不起。”邬棋看着他比较去年消瘦了许多,心疼不已。
大手抚上焦臣熙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两下。
焦臣熙双眸凝视着邬棋,抬手覆上他的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怕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反正早晚都要离开,还不让我把你推开,让你走得远远的,远到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能偷偷地瞄你一眼,就很好了。”邬棋抿了抿唇角,把当时的想法与焦臣熙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