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两人的这段对话,他全听在耳朵里,面色也随之凝重了几分。

此后,叔叔又和邬棋聊了很多以前的事。

期间,甭管是开心的还是更开心的,邬棋偶尔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或是跟着点点头,但大部分时间只是默默地坐在原位,一句话不说。

终于等到邬棋叔叔走后,焦臣熙小臂撑着二楼扶手,不放心地朝底下正坐在一楼大厅沙发上发呆的邬棋多看了两眼。

——果然,小棋的状态变差了。

那天,邬棋独自一人待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

晚饭过后,焦臣熙看着邬棋把药吃完,才回了自己房间办公。

焦臣熙合上笔记本,顺便看了眼时间。

“已经七点了?”

突然想起房宁协议中提到过的,在治疗期前几日需要定期告诉他邬棋的情况,于是打了通电话给房宁。

简单汇报完了当前的情况,又顺带了解了关于邬棋与黑白棋之间的一些事。

“……没错,那是小棋。”

房宁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他犹豫了片刻,把事情娓娓道来。

“小棋大学读的是金融专业,但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就算是和专业毫不搭边,他也会把闲下来的课余时间用来画画。”

焦臣熙拿出笔和小本本,打算跟着记些关键信息。

“起初他只是简单的画些……不,应该说是临摹。抱歉,我不太懂这些。”

“差不多是在大三的时候,他才开始用黑白棋的名字在网上发表了一些作品。”

说着,房宁叹了口气。

“至于后来没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原因,他不主动说,我们也不会多问。”

房宁像是知道焦臣熙下一句会问什么似的,紧跟了一句。

“如果你想问网络上具体被删掉的内容,我无可奉告。但请你放心,都是些于公司不利的言论,其他我知道的全部内容,都一字不差的说给你听了。”房宁淡淡说道。

“好,谢谢。”

焦臣熙点头的同时又不禁诧异,像房宁这么谨慎的人,肯如此轻易就交代了?

“你真这么信任我?”

“医患之间最基础的不就是信任吗?”电话那头的房宁笑了笑:“更何况,我确信你不会说出去。”房宁令人不爽的态度和当时在医院坑蒙拐骗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焦臣熙无奈,对此已经不以为意了。

挂断电话后,重新打开笔记本,在房间里查查资料、写写笔记,直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

当焦臣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一番后,跑到邬棋房门口敲了敲门。

“小棋,吃过早饭了吗?”

“我煎了两个荷包蛋,你要是还没吃,就出来吃一点。”

焦臣熙趴着门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他又试探着叫了几声。

“小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