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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先走了,晏医生再见。”小护士招呼完,对张淙点了个头,扶着老奶奶走了。

护士哄老奶奶的碎叨声渐远:“你出来干什么啊?”

“我看见我老头子了”

“奶奶您看错了”

晏江何叹了口气。

张淙走上前,拉了拉晏江何的衣领:“冷吗?上车吧。”

晏江何瞧了眼张淙的空脖子,他的围巾还戴在老奶奶脖子上。

晏江何伸出手,在张淙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眼前的人将越来越温暖。

晏江何甚至知道,张淙去年过年的时候,还主动去看了陶静仪。而且从去年开始,张淙每个月都会给陶静仪打些钱过去。

晏江何想,也许有一天,张淙会开口叫陶静仪一声“妈”。

世俗中模糊亦或清晰的是非善恶,亏欠赠予,均搁浅于他年轻的胸怀。或者某一刻,它们全会从张淙的手掌中,获得宽容与救赎。

张淙的一双手,从前不做好事。它们握拳打架,耍过刀子,给脏兮兮的瞎眼猫用奶洗脸。甚至差点成为弑父的元凶。

张淙的一双手,拿得起画笔,能在一张白纸上创造出美妙缤纷。也做出过很多喷香美味的饭菜,暖人胃口。

张淙的一双手。掌心融化过寒雪,沾湿过泥土。双手合十,曾在佛前还过心愿。

张淙的一双手。能替寒冷悲伤的人戴上围巾。能一辈子拉起晏江何。

张淙的一双手,没有伸过那条警戒线。不论黑暗还是光明,平坦还是坎坷,他永远没有扔掉手中那捧鲜艳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