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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震在座位上。晏涛和周平楠都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张淙猛地扭头去看晏江何,那转头的力度,愣差将脑袋瓜子生甩进晏江何怀里,要晏江何惊悚地用双手捧着。

晏江何对上张淙的视线,悄摸悄朝张淙眨了下一只眼睛,又短促地偷笑了下。

张淙似乎能从自己身体里听见“轰隆”声,那是一节一节骨骼倒塌的声音。

他不是没想过晏江何的家庭。他知道自己年纪小,很多东西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不够能力保护晏江何,他知道自己尚且负不起责任。

所以张淙早就想明白了。能拥有晏江何,对于他已经是万幸。他愿意被压在地下不见光,他不敢奢求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只要晏江何愿意留他在身边,其他都无所谓。不论他怎么隐藏自己都可以。

他们应该从长计议,慢慢来。若是不幸没藏住,张淙会负荆请罪,跪下来求二老施舍。

可这些桥段都没有发生。发生的,是晏江何朝他单眨了一只眼睛,是晏江何朝他笑了一下。

张淙瞪着晏江何的脸,耳边听着晏江何朝周平楠说话。晏江何转头的时候,侧脸露出一道指甲大的刮痕。

这道伤是晏江何下乡前就有的。当时他们视频,晏江何贴着创可贴,他想问,晏江何略有烦躁地搪塞了过去。

张淙不笨。他能想得通。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豁一把,也应该是张淙当敢死队。

晏江何这个骗子。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