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你又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了?怎么想着想着还哭了?”
张淙胸腔里抑制着抽搐,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掐住了晏江何的肩头。
晏江何上身没穿衣服,这一下好悬没直接让张淙给肩头的皮抠掉。但他顾及不得了。
晏江何仔仔细细看张淙,抬手摸了一手眼泪。晏江何难受得不如亲自给自己上绞刑。
他想说好听的哄人,却给自己哄出一嘴的苦味:“让哥舔一口尝尝,眼泪是不是甜的?”
晏江何靠近,张淙闭了下眼睛。晏江何吻在张淙眼睛上,唇缝抿过张淙湿漉漉的睫毛,舌尖舔到泪水。
晏江何又说:“咸的,齁儿死人了。”
张淙吸了下鼻子,一把捞过晏江何的腰,紧接着一头拱进了晏江何怀里。
晏江何笑不出来,嘴角勉强牵起,用来哄张淙的弧度彻底压趴了。
晏江何伸手捏了捏张淙的后脖颈,又一下一下去抓张淙的后脑勺,由着张淙将滚热的眼泪鼻涕一起糊去自己胸口。
张淙闷头哭,抵在晏江何心口压迫着爆发,似乎要将一辈子的痛苦都哭干净。包括过去积攒的,现在承担的,也包括未来预支的。
他本来就嗓子哑,这又憋着哭,开口说话比撕心裂肺难受百辙。
张淙的声音粗砺暗哑,渗透最极端的恐惧,像是穷途末路后脱力的嘶吼,他从又苦又咸的唇齿中抖出了一声:“晏江何。”
晏江何的呼吸都停了。
晏江何劫后余生不过二十个小时,却又最近距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