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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肯定是不放心,又给张淙打来了个电话,张淙没接。

张淙也不敢打电话给钟甯,将事情再理得清楚些。他更不敢打给晏江何。

张淙居然怕了那巴掌大的手机——他怕承担那巴掌大的手机所带来的一切。

张淙坐在位置上一动不能动。漫长的五个多小时凌迟,他像一个僵尸,除了脑子在转。——他控制不住地去回忆那些早已被他想念过翻来覆去的记忆。

那些他和晏江何的一点一滴。晏江何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对他发脾气,打过他的,骂过他的,哄过他的。

……

第98章 晏江何说过,安山寺特别灵

张淙一路想,一路坐着不动。凭借屁股下一列长长的火车在轨道上“哐且”,他的五脏六腑跟着破碎,起伏,又重生,再破碎,再起伏,不停不死。

火车铁皮破穿压抑的黑暗,迎头拼杀掉寒冷,向往家乡苍白的大雪。

雪花扑在窗户上,火车到站的时候,张淙从座位上站起来,好悬没直接跪地上。

他是坐的时间太长了,将双腿给坐软了。

张淙又推又撞地挤出去,毫不在乎踩了几只无辜又劳累的脚,他听见身后有人怒气冲冲地斥责他:“你赶着去投胎吗?”

投胎?这么充满“希望”的咒骂,他哪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