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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眼底黯淡,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压低声音问晏江何:“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提这个晏江何就头疼。他一趟风尘仆仆,又搁这杵了半晌,蠢的好像一根活人冰棍。

而张淙又开始作妖。他那表情晏江何看着眼珠子都要蹦。张淙那张倒霉相,活像中了十个亿头彩。

张淙仿佛被天上的大馅饼砸懵了,他试探着去问,语气里沾了点惊喜,渺小得如同几颗金光星子,撒进浩瀚的黑色苍穹:“你是来找我的?”

“废话,不然我找谁?”晏江何看不起他那完犊子样,没好气儿地说,“你还有脸问我?”

晏江何:“我倒要问问你,你过年不回家,呆北京有瘾?”

张淙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他就站着看晏江何,看他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羽绒服。这件衣服挺厚的。

晏江何还戴了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折腾半天吹过风,下面的流碎有些乱糟了。张淙往前走近一步,低下头,伸出双手,将晏江何脖子上的围巾拾掇得规整了些。

“”晏江何嘴里的兴师问罪忽然打蔫了,语气也缓下来,“说话。”

张淙再看晏江何一眼,竟又一步退回去。他轻声说:“我哪有家。”

这句话就像一把大砍刀,正对晏江何的天灵盖,凶狠地劈了下来。晏江何认为,张淙是逼他在央美正门口动手。

晏江何的胳膊堪堪擎起来,面对张淙,倒了没能抽下去,他指着张淙:“你少在这儿”

晏江何谇一半哑巴了。张淙突然握了一下晏江何的手。

该是张淙一路疯跑过来的原因,他的手掌热乎乎的。张淙蹙起眉心,又飞快捏了捏晏江何的指尖,才松手放下:“冷吗?换个地方吧。”